没有什么鲜花掌声,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有的只是默默无闻,周而复始,将繁琐而复杂的工作简单化、高效化,这就是附小的后勤工作。高淑坤,作为原华科附小的后勤总务代表,虽然已届耄耋之年,但是初见老人家,她一脸的笑意顿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热情的款待让我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对人无微不至、对事尽心尽力的高阿姨。
卫生——师生健康成长的基础
作为我校后勤总务代表,让老师和学生有一个良好的工作和学习的环境是她极为关心的事情。高阿姨每天早上六点钟上班,在老师们上班之前,她要将每一个办公室打扫得一尘不染。学校办学初期,条件很艰苦,只有一个十分简陋的公用厕所,供全校上上下下近四百人使用。打扫、冲水、倒垃圾,简单的几个环节高阿姨每天要重复好几次,累了歇歇,汗了擦擦,在高阿姨细心清扫下,师生们从来不需要捂着鼻子上厕所。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物质生活资源十分匮乏,连喝水都成了困难。身个小,脚也小的高阿姨每天总是挑着满满一担水回学校。到了学校,她放下水,又赶紧架好水桶,把挑来的水小心地倒进水桶里。这活儿只怕一般的男同志做也得喘会儿气,可高阿姨那利索劲儿让人全然不觉得她当时还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有段时间脑膜炎盛行,几乎每所学校都有患脑膜炎的学生。为了让我校的学生不至感染,高阿姨竭尽全力做好各项防护措施。她每天早上都要准备三大锅水,一锅开水,一锅盐水和一锅松毛叶子水(一种可以杀菌的药水),每个学生进学校时必须喝这三种水,不喝是不准进校门的。“啊,好难喝啊!”有的学生不喜欢松毛叶子水的味儿,喝完马上就吐出来了。“不喝这个水那可是要得脑膜炎的,这个病会让你的小脑袋变笨,还不能上学!”孩子们听了吓得一把抢过高阿姨手中的水赶紧喝了。高阿姨看了总是强忍住欢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仅如此,高阿姨还坚持每天用盐水给每个教室杀菌。因为高阿姨的这种坚持,更因为她对孩子们无微不至的爱,在那段脑膜炎盛行的日子里,我校全体学生却没有一例脑膜炎患者。
当我们每一天都沉醉在这美丽的校园生活中时,我们常常容易忘记有些人一直在默默付出。
管理——老师潜心工作的保障
那时候学校还没有围墙,为了保证学校的财产安全,每天中午十二点,等老师们都下班了,高阿姨总会留到最后将每个教室门关好才能安心地离开。在后勤部门的悉心管理下,学校很少出现财产流失现象。
每年最忙的时候要数印试卷了。那个时候全校有7个班,每个班有50多个学生。高阿姨每个学期要为这三四百个学生复印两次试卷,而六年级由于要面临毕业考试,所以每个月都得印两次试卷。每次考试教育局只给学校发一份试卷,学校的教导主任负责用钢板将试卷全部刻好,再由高阿姨调墨,最繁琐的就是用推墨滚子印刷了,六年级的一百多份试卷高阿姨有时候一个小时都印不完。但是,为了保证试卷能准时送达全体学生的手中,高阿姨一分钟都不敢停歇,手酸了,脚软了,印刷工作还得继续。
寒暑假是所有孩子和老师最期盼的日子,但是高阿姨依旧不得闲,她得到各个教室走一遭,看看有没有损坏的桌椅,坏了的桌椅高阿姨要送到房产科去修。暑假最忙,她要把每个班的木桶收起来刷油,为的是不至于让这些桶腐烂。每逢刮风下雨,高阿姨一定会到学校去看看教室门窗关好了没有,没有关好的门窗高阿姨总是一一关好。那时候,高阿姨的几个孩子都还小,需要人照顾,有时候高阿姨实在走不开身,她想:要不算了,下雨就让它下吧。可是最后,她总是放心不下,只得把孩子放到邻居家请别人帮忙看管,自己还是冒着雨去学校关门关窗。
平日里,老师们几乎不用操心教学以外的事情。虽然杂事很多,但是每一件事情高阿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安全——学生快乐学习的前提
“孩子,你慢点!”校园里每天都会听到无数次这样的叮嘱,为了保证每一个孩子的生命安全,高阿姨的嘴皮子都不知道被磨掉了多少层,可她依旧不厌其烦。“来,喝点姜汤就会舒服点了!”多年的后勤工作让高阿姨练就了不少本领,她还算得上半个医生呢,有时候孩子们病了伤了,高阿姨总是想尽办法帮孩子们治病疗伤。
高阿姨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用心呵护,唯恐孩子受到伤害。由于学校没有围墙,很多菜场附近的人都会到附小来上厕所。有个男的身高一米八几,精神有些不正常,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总喜欢往女厕所跑。一天清晨,高阿姨正好撞见他在女厕所,厕所里还有个女孩子,高阿姨立刻大声呵斥:“你干什么?”那个男人疯了似地用手掐住高阿姨的嘴巴,还把高阿姨的头用力地往墙上撞。幸亏高阿姨的女儿卫健老师来给她母亲送早点,看到了这一幕。卫老师来不及多想,抽起一根木棒便朝那个男人猛打过去,这才救了她母亲。然而,高阿姨被送到医院以后,医生当即为高阿姨的嘴巴缝了三针,而且脑部还检查出有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在家好好休养,可高阿姨心里总放不下学校的事务,只在家休息了半天就去上班了。
看到孩子们每天开开心心地来上学,平平安安地离开学校是最让人舒心的事情,因为后勤的努力没有白费,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关爱——师生勇往直前的力量
为了解决全校师生喝水难的问题,在高阿姨的建议下,学校为后勤部门置办了一个炉子。有些学生因为住得远,所以早上会带份饭来学校留着中午吃。高阿姨为了让孩子们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每天都会帮学生热饭。为了节约资源,那些没有烧透芯的煤高阿姨总舍不得丢,她要留着下一次再用。
她是学生心中的好阿姨。高阿姨退休以后,那些曾经在附小成长起来的一辈如今好多都当爷爷奶奶了,每次见到年过八旬的高老师,他们还是忍不住要亲切地叫她一声“高阿姨”,嘴里总要念叨念叨高阿姨的好。她也是老师们眼里的好管家,在她的管理下,不仅学校各项工作都井井有条,就连老师们也会得享一些“额外的福利”。每年冬天,高阿姨每天早上还要给每个办公室生火盆,方便老师们取暖。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过年过节会有福利发放,为了慰劳在学校辛苦工作的老师,高阿姨把学生不要的本子积攒起来,暑假送到废品站卖掉,有时候可以卖上几十元钱,高阿姨就用这些钱买些东西发给老师们。过去螃蟹只要五角钱一斤,高阿姨有时会买一些回来发给老师们。高阿姨常说:“事情再小,也要把它做好!”过年的时候,高阿姨会给老师们炸翻饺和年糕。翻饺得买来灰面,和面,翻皮儿,下油锅,这才成了形。买回年糕得晒干,切片,入锅,油炸,在那个物质并不丰富的年代,老师们吃着这松香酥脆的翻饺和年糕,满口里含着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在后勤部门的关爱下,孩子们学习更有劲了,老师们干劲也更足了。飘荡在校园内外的除了淡淡的花草香,还有那一份浓浓的温情。
采访后记:
有人说,老师是红烛,照亮别人燃烧自己;有人说,老师是园丁,培育桃李开遍天下。然而,高淑坤老师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中最不受人关注的后勤管理,这一干就是28年。而今,一批新的后勤工作者,接过高阿姨手中的接力棒,继续像像孺子牛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传递着简单而又美好的感动和幸福。
备注:
口述者:高淑坤,1954——1982年在我校从事后勤工作。
采访:李姗姗、喻张晶。
整理、执笔:喻张晶